鸡叫三遍，王老妈就醒了，用脚蹬蹬老伴陈老汉：“妮她爹，我听说现在政府对独生子女、双女户月月有奖励金。”陈老汉仍呼呼大睡。“你没听见吗？”又用脚蹬陈老汉。

陈老汉懒懒地说：“咱仨闺女，说这啥用？”

王老妈说：“这个是镇计生办往上报的。只要计生办报，上边就给钱。你咋忘了，计生办主任是咱干儿呢。”

陈老汉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计生办主任是咱干儿不错，他对党、对政府忠心的很，他能办吗？”

夜，明月清风。

韩庄镇计生办主任王志刚的爱人窦红霞正在院内浇她养的四盆花子。

陈老汉肩扛一件名酒，手拿两条烟，进了家。窦红霞双手接过东西说：“老爹来就来啦，还拿东西干什么？”边说边让陈老汉屋里坐。

陈老汉接上茬说：“明月清风，坐院里吧！这四盆花子养的好呀！这都是啥花呀？”

“这是你儿养的花子，说是四君子花，梅兰竹菊，说什么代表‘清正廉洁’。”

“好！想不到这花还有名堂，志刚不在家吗？”

“他下乡送独生子女、双女户奖励扶助金去了，还没有回来。”

“我来也是这个事，咱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吧！”

“老爹，有事只管说，儿子给爹办事是应该的。”

“我也是双女户。”

“您不是仨闺女吗？”

“户口早迁郑州去了，现在只有两个。”

“恐怕不好办吧？”

“又花不着个人的钱，反正都是国家的钱，……”

“我走啦！”

“老爹，您把东西拿走！”

陈老汉说啥也不把烟酒拿走，虽年老了，走时跑的可真快……

王志刚回到家里看到烟酒，第二天，就给陈老汉送了回去。

陈老汉一看，这烟酒干儿给退回来了，心里大烦。

王志刚说：“爹，我没有忘恩负义，您对我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您跟我爹是多年的好朋友，我小时候俺家很穷，俺爹的腿又不得劲，地不能种，您一年四季帮俺种地，经济方面接济俺家……那一年冬天，俺没衣服穿，您给俺送棉衣，棉被子，我从小就认您跟前啦！叫干爹……逢年过节我都来看您老人家。”

“没有忘情就好。”

“您那事，办不成，不够条件。今后没钱了，我给您钱。”

陈老汉一拍大腿，说：“你跟共产党真一心。像你这计生干部上哪儿找，常言说，有钱管买鬼推磨，在你这里，有钱也买不来鬼推磨。”（太康县计生委 刘道林 李广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