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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房子的故事
发布时间: 2023-07-21 15:30 来源: 南阳市纪委监委网站

   我家住在宛中盆地中央的一个乡镇——HZ乡,这是典型的一个农业乡镇,属于白桐干渠的灌溉区,种植业很悠久。直到现在还是良田万亩,到处是庄稼。我的家就在这个乡镇的东南边缘,有个LW庄的自然村,属于LW庄行政村。若说这个村有什么可以让人记住的,那就是文革前这里有一个庙——YZ寺,还算有点名气。可惜文革拆除了,砖瓦梁椽被LW庄、C营两个村瓜分盖学校了,也算都属于文化事业。只是改革开放以来,有几个能人一直想把YZ寺重新盖起来,20多年过去了,YZ寺的重建还是停留在一座水泥框架的配殿的初始阶段。在这里说起这个,是蹭名山名水名寺的思维作怪,说明我的家乡也有名胜古迹吧。即使这个名胜古迹连一砖一瓦都不剩了,可是名字还在,也没人和我们抢,不信你可以百度下试试,还是有点文化气息的,当然信不信由你了。其实,文化古迹没了,新的景点却来了,我们这里出了一家姓L的,在外边做生意挣了不少钱,回来在HZ街南一公里处,一个叫QN岗的地方,平地盖起了一个景点——L园。这个你也可以在高德地图、百度地图上搜到,在南阳这个文化娱乐业贫乏的地方,这个景点还是有点热度的。文化古迹没了,新的人造景点来了,不错不错。LW庄村就在L园景区大门口一个往东去的小柏油路,拐进去,直行3公里就到了。是不是也算蹭了L园的热度呢。

  啰嗦一页多了,还没说到盖房子。我家原来住在村子的中间偏南的位置,两间瓦房,堂屋房门朝东,北边有一间厢房,厢房的门洞开在夹墙上,朝堂屋开,是没有安门的。厢房东墙开一扇窗户,不是玻璃窗,是木条拼的格格,固定的,不能打开。其实我家本来一间房,我叔家盖了四间瓦房搬走了,堂屋卖给我家了。厢房是我家的卧室,放一张大床,一家五口人都睡在这张床上。那两间房子现在是没有了,砖瓦都不剩了。墙是砖包土坯的那种,就是墙的主体是土坯垒的,外边包了一层卧砖墙。我总是印象着,砖头似乎不是全包,至于包墙多高,我记忆模糊了。我家还有一间灶火。那是在院子的北侧,是土坯墙,房顶芟的麦秸秆。灶台也是土坯垒的,案板是柳木的,这个案板是我家一直留到现在的家具了,现在还用着。我记得,我家房子的地基低于院子的地面,大约低有20厘米吧,进屋似乎要下个台阶的感觉。现在的房子都是高于地面,得上一两个台阶。

  老房子说完了。为啥要盖新房子呢?不是房子不能住了,我们盖了新房,老房子还给我一个堂哥的妈,我叫娘的住在里边很多年。我家的灶火我记得使用不成了,因为是麦秸屋顶,一下雨就漏,泥巴麦秸会掉到锅里。哦,对了,我家是有个院子,但是不属于我家,是属于我堂哥家的,院里有一棵杏树,也是他家的。所以我家的院子,没有垒墙,也没有用栅栏与外边的路隔着,因为没钱垒墙,也因为院子的地方不是我家的,还因为家里一贫如洗,没啥需要用院墙保护的。

  大约是在1983年,我爹妈就有盖房子的想法了。有了想法就开始准备。和你想象的盖房子不一样,我家盖房子是要从头做起的,因为没钱买砖瓦木料。一切都得自己动手。

  也许你都不信,但是这一切都是真的。

  先说烧砖。我们村北边的一个洼地,那里是黄胶泥,适合做砖。我爹找了一个制砖机,这台机器,可以把黄胶泥吃进去,吐出来长长的长方体泥条,再用钢丝切成一个个砖坯,然后晾晒干。我家制了很多砖坯,几万块吧,那里本来是个浅坑,制作砖坯吃掉了很多黄胶泥,这里成了个大池塘,下雨或者白桐干渠放水,这里就会汇聚很多水,成了我们天然的游泳池,我就从这里学会的狗刨。随后,把这些干透的砖坯垒到砖窑里,再用煤烧砖,烧至熟透,慢慢放凉,出来就是红砖;如果在合适的时机用水洇窑,熟透的砖坯用水一激,就成了蓝砖。我家还烧制瓦。也是先制作瓦坯,这个没有机器,是手工制作的。也是黄胶泥制作泥瓦坯,凉晒干了,就是瓦坯。我记得制作瓦坯的地方是在LW庄小学的操场里,这里方便晾晒。瓦坯制好后,也是放在砖窑里烧制,瓦都是蓝瓦。红砖蓝瓦嘛。我想,红瓦也可以烧制的,瓦坯烧透不洇窑,自然放凉就是红瓦。

  砖瓦有了,就该准备做地基用的石子了。我家没钱买太多的石子,我爹妈就发现河沟里有很多料礓,因其状如生姜,因而也叫料姜、姜石、沙礓。为黄土层或风化土层中钙质结核,矿物名叫钙质结核,在黄胶泥底的河沟里分布很广。在我老家一般作为垫院子垫路用。我爹妈就决定土法上马,用料礓石作为垫地基的原料,来代替小石子。随后爹妈叫来了我大舅、小舅、我叔、我几个堂哥,还有一些门儿上的大叔大伯,他们还带着各自的子侄,队伍很庞大,大约有几十个人吧。就沿着我家的两条小河顺河而下、逆河而上,捡料礓石,使用的工具就是箩头,实际是荆条编的箩筐,还有扁担,还有板车,我老家叫拉车儿。赤脚下河,拎着箩头,走着捡着,捡满了两筐,挑到岸上,装到拉车儿上,拉回来。捡料礓的大军一直跑到河的下游三四公里处,甚至跑到了别的行政村的地界。捡料礓时,是晚春天,水还有点凉,才下水时还冷的直颤抖,中午太阳晒晒水才暖起来,我光着屁股跳到水里摸料礓,摸到一个就拿上来,扔到箩筐里。有时,用脚踩摸到一个料礓,碰到到一个,就一个猛子扎水里,再用手摸出来。河水不深,清澈见底,有鱼、螃蟹、还有老鳖,逮住不少老鳖,拴到竹竿上。我家还找了邻居婶嫂做饭,主要是炸油馍,也叫油条,稀米汤。我记得大家都是志愿者,来帮忙的,没给工钱,只是管饭。因为我家那时候想盖房子,在村里也是很超前的,大家都很期待,也很热心。我记得,我家的房子盖起来是1985年,在村里第二户住上两层小楼的,第一家盖楼房的那家有钱,是买料盖的房子。我家的小楼,一层是四间平房,西头两间的上边起了两间瓦房,这在当时农村叫一头沉。为什么没在二层都盖上瓦房呢?我想一是钱紧张,二是留东头那两间平方屋顶,好用于晒粮食和棉花。这里还得说一个细节,建筑队长,也叫掌作的,在东头两间平房的屋顶,留个一个10厘米直径的洞,没有用水泥浇筑,这个洞方便晾晒的小麦玉米从这里漏到楼下东屋配房的粮仓里,免除了装袋子扛到楼下的力活儿,算是一个创新,后来很多家盖房子时也这样做。当然这个预留的洞口,平时是用一块砖头盖着的,不然下雨会淋进去雨水。你可以想象一下,当时捡拾料礓的大军,拉拉扯扯战线也有一里地,我今天想起来就感觉骄傲,这有点五六十年代大生产战天斗地的劳动场面。爹妈的组织号召能力实在是佩服。当然,那时的老乡很淳朴,还没有市场经济、工钱一说,纯粹帮忙。现在可不行了,现在帮忙挖个墓坑还得给工钱的。盖房子的时候,门儿上几个伯叔哥来当小工,都是管饭而已,也不给工钱。还有个小插曲,因为捡拾的料礓是会生长的,也就是说在河里,小料礓会不断的吸收河土里的碳酸钙而长大。所以捡回来的料礓堆放在门儿上空地上晾晒一段时间,要把它晒死了,以免做地基后它在土里继续长大,把地基拱坏了。其实,现在想来,料礓离开了河底的生长环境,当作了代替石子的建筑材料,和水泥钢筋凝固起来,怎么会再长呢?

  料礓有了,还缺水泥、钢筋、石灰、木头。这些我家是不会土法制作了,只有去买。石灰好买,买了一大车生石灰,在门儿上挖个大坑,灌上水,生石灰扔进去,咕嘟咕嘟水开锅了,再灌满水,水不再咕嘟了,生石灰就成了盖房子可以用的熟石灰了。现在盖房子直接用水泥了,很少见到用熟石灰砂浆垒墙了。那时候水泥很贵,买不起,就用熟石灰凑合了。我爹又找了村上的一个叫伯的,他在南阳是个物资公司的小头头,买了水泥、钢筋、松木。对了,忘了说了,烧窑需要煤,我爹大概也是找的这个伯买的。我记得有几个情节。买松木拉回来,庄上人都来看,我一搂抱不住的大松木直溜溜的,这些木头要用来作二楼的大梁、二梁、檩条、椽子等,还要做门用。所以需要不少木材的。还买了很多小竹竿,钢柴,一大捆一大捆的,这是作房坡用的。我咋记得,我爹拉着拉车,跑了一趟南阳或是平顶山,我不记得了,拉回来的水泥啥的。总之,是有长途人工拉东西这件事。可以想象父辈们的自力更生的毅力和决心。现在,让我们骑车子去一趟南阳,三几十公里,就会叫着受不了。

  东西都有了,接下来就该盖房子了。我爹找了一个泥瓦班子,也就是建筑队,头头叫掌作的,叫啥名不记得了,在我们那片很有名气。他带着他的队伍给我家盖房子,他们主要是大工,有泥瓦工和木工,木工做门窗。小工由我家亲戚、门儿上邻居充当。我爹很信任那个掌作的,房子交给他盖,放心。我记得给掌作的建筑队工钱一两千吧。我家直接支出的工钱就这些,这是包工不包料的承包模式。垒墙的过程没啥说的,做地基和上楼板值得一说。

  做地基也是小L庄的一个新鲜事。放线,开挖地基沟,大约挖了有三尺深吧,宽度也有两尺,然后就把晾晒干的料礓倒入地基沟里。接下来用大夯,四个人抬着夯实料礓地基。这个情景很是壮观,喊着号子,嘿呦嘿呦的,很有劳动场面的感觉。料礓地基砸实后,用钢筋扎地基笼子,钢筋是我爹找那个伯买来的,规格不是太统一,有细有粗,估计是钢材公司的边角料。钢筋地基笼子扎好后,就卡上木板,用小料礓和石子水泥砂浆浇筑了地箍,也就是钢筋混凝土地基。因为买的小石子少,混凝土里主要是小料礓。料礓是从河里捡来的,而且像生姜一样不规则,沟沟壑壑里藏了不少黄泥,所以用作混凝土料石的小料礓要洗干净。清洗的办法是用箩头装一些小料礓,放河里来回晃,经过小料礓之间相互摩擦碰撞,可以把泥土洗去。钢筋混凝土地基,我们老家叫地笼做好后,凝结几天,就可以在上边垒砖了。我家的房子垒的是二四卧砖,这种墙是实心的,两块砖并肩纵向放一层,一块砖横向再放一层,压茬交替垒高,加上灰缝和内粉墙,墙体厚度应该有26-27厘米。二四卧砖墙是因为一块砖是12厘米宽,两块并肩垒墙是24厘米。空心墙是三八墙,指的是一块砖横着平放,两边再各贴上一块砖,这样一块砖长24厘米,再加上贴上的两块砖的厚度12厘米,加上灰缝,墙体就是38厘米了。二楼是三八墙,保暖结实又省砖。我家的房子不是框架结构,没有在墙体里加上钢筋混凝土立柱,还是因为没钱买更多的钢筋水泥石子。但是当时能打地箍也是最高标准了,以前盖房子都是挖个地基沟,用夯砸实沟底,铺一层石灰砂浆,直接在上边垒砖头地基了。

  再说上楼板。先说楼板哪里来。这放今天都不是问题,1985年可是大问题。因为没有楼板可买!我爹仍然是找了这个伯,他在南阳公家建筑公司找到了楼板。那时候民营企业还很少,也不会制作预制楼板。上楼板的那天,场面很壮观。因为,那时候没有吊机,是使用人力抬上去的。掌作的有办法,用大木料在靠墙做了个斜坡,这个斜坡宽一丈多,长有3丈多,坡度估计30多度吧。上楼板的时候,是四个大劳力,上肩抬着楼板沿着斜坡一口气跑上去的。楼板抬上去后,摆放在垒好的山墙上,一块楼板一块楼板的抬着跑上去,就这么把楼板上去了。那天门儿上的老乡都来看,没见过,看稀奇了。上楼板相当于盖屋架房的上梁,是要放炮请客的,那天中午我家做了几桌菜,还有酒,估计就是卧龙玉液之类的,又是炸油馍,我跑前跑后,一定吃的大快朵颐。楼板上完后,浇上一层水泥砂浆,算是第一层的平房盖好了。凝结几天,就在上边盖两间瓦房。

  我家的房子一楼的平房地基之上前五六层是蓝砖垒的,其余是红砖垒的,二楼的瓦房是蓝砖垒的。现在想,为啥底用蓝砖,因为蓝砖耐腐蚀、耐风化能力强,为啥二楼用蓝砖,因为蓝色聚财,所以瓦都是蓝色的。为啥不都用蓝砖垒墙,因为蓝砖烧制难度大,费用高。说起烧砖瓦,我还有一个情节夹叙在这里。烧窑,需要24小时在那看窑,需要不断地添加煤,洇窑的时候更是离不开人。我记得,窑是村里的,谁家都可以用,但是谁家烧窑谁自己管,当然这个土窑三十年前因没人再使用,塌了,现在已经成了庄稼地。我爹请的烧窑师傅,这是个技术活,不是谁都可以的。师傅只管技术,我们算主家,要看窑的。我和我妈、我姐都去看过窑。那时我才七八岁,还小,晚上看窑主要是我妈和我姐,我有时先去,等我姐和我妈忙完家务农活去土窑时,我已经睡着了。这个和瓜庵看瓜不一样,这个离家有点远,那个地方叫枣刺坟儿,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啥地方了,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坟场,无主坟更让人害怕,都是一些孤魂野鬼,不同于有主坟,过年清明十来一还有亲人送些纸钱花,这里的坟没人送纸钱花,大概是些穷鬼,想着到处游荡找钱。因此,这里传着很“缠”,临近中午,老乡们都不敢独自在这里干农活。可是,我和我妈,晚上就睡在窑前搭的简易棚里。我也没有太多的记忆了,就是记得我们在那里看窑。害怕不害怕,不记得了,应该是害怕吧。小时候,门儿上老人经常讲一些鬼故事,看窑的时候,夜幕袭来,彼时彼境,害怕应该是难免的吧。其实,还有一个事情,我记不起来了,枣刺坟儿的土窑离家一公里远,吃饭是咋解决的?送饭还是在窑前搭个土灶?不记得了。看起来,经历过的事情,不见得就记得住,记忆抵不过岁月的清洗,留下的也会经过各种加工,而失去原始真实度。有时候,梦里会经常出现一个场景,醒来会觉得非常真实,因为它和记忆纠缠在一起,相互渗透影响,弄得我自己都分不清哪是记忆,哪是梦了。要想弄清楚,只有问问爹妈姐姐,印证一下也许会纠正一点记忆的偏差。

  这里还要说一个人,就是我大舅。我家盖房子,他帮忙最多,房场儿堆放着建筑材料,也是需要看场儿的。我大舅经常帮我家看场儿。他是个光棍儿,终身未娶,原因是家里穷,错过了年龄,后来就光棍到老了。他劳作一生,种地、替大队看院子,也积攒了三两万块钱,是一个好人,一生不舍得花钱,吃穿看病都不舍得。大舅对我也很好,外婆对我很好,这个在写我外婆的故事时再说。

  盖房子的故事应该就这些了,只是一些记忆的片段,因为我的记忆也不可靠,有的我真的记忆模糊了。但是我写出来的,都是靠谱的,可信的。

  正屋盖起来了,很漂亮。在村里也是独一份。我爹妈那两年应该是扬眉吐气的,尽管也塌了些账。因为房子一共花了八千多块,算起来1985年盖起房子,我家已经是万元户了。这是个了不起的事情!我家的厨房一大间、院墙、小楼门,是接下来几年陆续盖起来的,因为没钱,一次性盖不起来。盖好主屋后,因为没有钱盖灶火了,爹妈就又是土法上马,和泥拓土坯。拉一些粘土回来,加入河水,和成泥,并且掺入打麦场碾压柔软的麦秸,充分掺和,和成草泥,这就是做土坯的原料了。用木片做成土坯的模框,土坯模框的长宽高根据需要土坯的大小而定。拓土坯不是技术活,是力气活,只要有力气,就能拓土坯又快又好。土坯模框就是一个没有顶和底的小长方体木框,把草泥压进框子里,拍打瓷实了,扣着木框的把手,往上提起来,泥土坯就留在地上,模框脱出来了。等地上的泥土坯晾晒半干后,翻个过,再晾晒干透,摞起来就是垒墙用的土坯。我家就是用这些土坯垒墙,用烧制的蓝瓦,在宅子前边盖起了一间灶火,这间灶火使用了好几年,直到攒的钱盖起一大间平房作为灶火。村里也开始了宅基地综合治理,土坯灶火扒了,结束了它临时灶火的使命。

  必须说下我家的房子位置。在村子的最东头,庄边儿。当时是村里的打麦场,我家老屋在村里边儿,出路不好,所以我爹妈就找了这么个庄边儿,寥天地的地方,依临村东头的大路,出路极好,没邻居,也没矛盾。这里还有生产队的几间牛屋,门朝南吧。我家是第一家在这里安营扎寨的,现在已经是从南到北一排房子了,有十来家宅基地在此安家了。我记得,我家是1985年搬到新家的,啥季节忘记了,应该是很兴奋的。我们村啥时候通的电我也不记得了,搬新家时有没有电,我没印象。我记得二楼出千檐的木梁上,安了一个灯泡,每逢过年,我爹妈才舍得打开,把院子照得亮堂堂的,光线一直越过院墙,照到紧邻的大路上,很敞亮的样子。后来我们姐弟三人都考上了一高,考上了大学,我应该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也许还有一个五六十年代的出去上学的,不过没考证过,就算我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吧。我们姐弟三人都通过上学走出了农村,走出了小L庄,也把一亩三分地责任田交给了村里,有了份儿公家的工作。这在20年前一度让村里老乡赞不绝口,说我家地气好,风水好。当然这是迷信,不可信。但是,我爹妈37年前,立下盖房子的念头开始,他们的毅力坚韧吃苦耐劳的品质应该在我们姐弟心里打下了烙印,做人不一定混的很光棍儿,但是一定要担起责任,干好自己应该干的。我们姐弟三个都考进县一高,考进大学,这绝不是偶然。现在说家风家教,我感觉从父母身上应该学到了自强自立,自强不息的精神,这才是重要的。

  今天爹妈已经古稀之年,他们依然居住在这套房子里。这里的一切还是37年前的样子,房子质量很好,料礓也没有长大,地基一直很牢固,墙一点裂缝也没有。房子西边还有三间半的空地,大约七八年前,我爹妈又用这些年的积蓄,盖了三间平房。这样,我家就成了东西两个院,东院就是1985年盖的老房子,西院是近年盖的平房。西院盖起来就是包工包料了,没咋操心,感觉倾注在其中的感情也不及东院的十分之一。其实,我家的东院如果卖掉,估计也不值十万块钱。但这是自己动手,一砖一瓦一料礓垒起来的房子,岂能是用钱来衡量的。这房子如果被后代子孙卖了,算不算败家仔呢。

  村里后来陆续盖起了很多两层、甚至三层小楼,他们都是用吊机吊的楼板,人工跑坡上楼板在我们村里仅此一家。后来的房子越盖越好,很多墙外边粉刷水泥,有的还粘上瓷砖,我家的老屋却是红砖蓝瓦,依然矗立在村东头一片楼房之中,依然不落后。正应了盖房子的掌作大叔那句话:这房子,保证三十年不落后!他做到了房子式样质量不落后,我的父母也做到对子女言传身教的不落后!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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