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讲员:王冰洁(驻市工信局纪检监察组)
里应外合夺古镇
1947年,被誉为我国四大名镇的朱仙镇还处在国民党的铁蹄下,兵痞、特务、土匪、保安团横行霸道,全镇被搞得乌烟瘴气。
8月2日中午,太阳把大地炙烤得滚烫。几条家狗在路门前卧着,伸着舌头哈哈喘气,朱仙镇最热闹的西大街上这时也只有几个做小生意的人,懒洋洋地在路边树荫下打瞌睡。忽然间一个身着国民党保安团军服、骑自行车的青年军官,从估衣街口向西大街奔来。进入西大街他便敏捷地跳下自行车,推着车子向北走去,两眼打量着路两旁的店铺招牌。只见他眼睛一亮,在路西茂源茶庄商号前停了下来,摘下帽子四周望了望,放下自行车走进了这家茶庄。柜台里一个小伙计正在打磕睡,他便提高嗓门说:“掌柜的在吗?有上好的‘铁观音’吗?”话音刚落,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从柜台后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我就是,长官,太巧了,前天刚从福建进的正宗‘龙珠铁观音’,里边请,里边请。”说着双方会意的一笑就一同进了里屋。“郭参谋,你好!”“你好,老李同志!”两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原来,这位青年“军官”就是豫皖苏军区第一军分区28团的侦察参谋郭德福。他昨天晚上受团长毛春林之命,化装到朱仙镇与地下交通站长、茂源茶庄老板李云祥接头,侦察敌情,准备袭击盘踞在朱仙镇的敌人。
老李给郭参谋泡上杯茶,又递上一把芭蕉叶扇子,然后靠近郭参谋低声说,现在朱仙镇除了驻有国民党镇政府二三十个职员和五六十个地方武装人员之外,还驻有国民党68师两个连,布防在南门里一带,武器精良,战斗力也较强;开封县保安队有两个中队驻在西大街北头岳飞庙内,庙的四周挖有壕沟,建有土围墙,四个角安有碉堡,大门口装了吊桥。保安队纪律松散,吃喝嫖赌啥都干,其队长因有一头灰白的头发,老百姓痛恨地叫他“老白毛”。朱仙镇四门各有一个班守卫,北门、西门是保安队的人,东门、南门是68师的人。保安队这一段时间,每天下乡“清剿”抢掠,不到10点不回老窝。
李云祥最后对郭参谋说:“群众都盼着我们能早日消灭‘老白毛’。何时动手,请早日通知我。我们有一位同志叫刘胜杰,现已打入保安队,到时可作内应……”
郭德福辞别了老李,骑上自行车又到岳飞庙周围转了转,见太阳只有树梢高,就向北门走去。到北门掏出“派司”亮了亮,一直向开封方向走了。
郭德福绕道回到团部,立即向毛团长作了汇报。毛团长召集二连和三连长讲明了敌情,详细制订了作战方案。
8月11日夜幕降临,28团的二、三连自通许县城附近向朱仙镇进发。他们轻装急行,钻柳行,走沙岗,马不停蹄,拂晓前到达目的地。大部队隐蔽在朱仙镇东北角的青纱帐中,而后由郭参谋率领侦察班化装成敌便衣队作尖兵,到北门先搞掉了敌哨兵,然后大摇大摆的进了朱仙镇。刚到岳飞庙前就听有人大喝;“站住!干什么的?”
“我们是开封刘明德团长的便衣队,跟你们队长是老朋友了。怎么,他不在家吗?”郭参谋一边从容地回答敌哨兵的问话,一边掏出“派司”在哨兵面前晃了晃。
敌哨兵见是上边来的人便点头哈腰地说:“我们半夜才打乡里回来,队长可能睡了,请您稍等一会儿,我马上报告队长,来迎接长官。”郭参谋说:“你们队长今天一定发了大财,他得好好陪弟兄们喝两盅!”他边说边暗示侦察员杨国峰通知部队准备马上进镇。接着他又高声对敌哨兵说:“快放下吊桥,人困马乏的,让我们进去也歇歇脚儿!”敌哨兵赶忙说:“别慌!别慌!我马上就去叫队长来。”
“什么事?吵吵囔囔的?”一个年轻的小头目边问边向吊桥走来。“报告刘班长,他们是开封来的省保安团的弟兄,要进来找咱们的队长。”
那个年轻小头目隔沟朦朦胧胧看出是郭参谋,就说:“那不是郭队长吗!多日不见了。”又命令哨兵说:“快让他们进来,都是老朋友啦,还报告个啥!”
敌哨兵赶快放下吊桥。郭参谋和侦察班一过吊桥就将敌哨兵绑了起来,嘴里塞条毛巾,撂在地上直哼哼。
这位刘班长就是打入保安队内部的中共党员刘胜杰,他是按照李老板的情报准时来吊桥头接应郭参谋的。他对郭德福说:“‘老白毛’就住在后院北屋,其他人住在东西厢房,4个碉堡各有一个班,现在还都在睡觉,今夜是我带班。”
此时,隐蔽在镇外的大部队,在侦察员的指引下,迅速通过吊桥,将岳飞庙包围起来。郭参谋向毛团长简要地汇报了敌情,便带领侦察班直捣后院“老白毛”的老窝。
这时,保安队的一个士兵因为拉肚子出来解手,发现很多人悄悄地向各个房间扑过去,吓得直叫:“不好啦,共军来啦!”郭参谋抬手一枪,他“啊”地一声一头栽到地上,再也不吭声了。
“老白毛”在睡梦中被喊叫声和枪声惊醒,他感到大事不好,赶快摸过裤子蹬上,又从枕头下抓起手枪慌慌张张窜出屋子,一面大声命令:“弟兄们,不要惊慌,共军是小股游击队!给我顶住,每人赏100块现大洋!”一面在两个保镖掩护下仓皇地向东北角碉堡跑去。侦察班很快占领了后院。
急促的枪声和脚步声惊醒了酣睡中的敌兵,各个房间的敌人像炸了窝慌作一团,他们还没摸着枪,侦察班的战士已经站到他们面前:“缴枪不杀!优待俘虏!”东西厢房和东南角,西南角,西北角碉堡的敌人就这样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统统的缴了械,当了俘虏。
“老白毛”趁着混乱,偷偷地逃进了东北角碉堡里。他深知自己血债累累,落到解放军手里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就命令碉堡里的敌兵班长拼命顽抗,死不投降。
“哒,哒……”一串串火焰从东北角碉堡里喷射出来,几个战士倒下了。其他战士举枪还击,一阵激烈地枪战之后,刘胜杰高喊道:“‘老白毛’,你投降吧,解放军早已包围了岳飞庙,顽抗绝没有好下场!”
“刘胜杰你吃里扒外,68师来了再跟你算帐。老子就是不投降!”
毛团长看看敌人没有投降的意思,就命令炸碉堡。战士们纷纷要求当爆破手。郭参谋跑到毛团长跟前说:“团长,我熟悉情况,还是让我去吧!”毛团长点点头。
郭参谋把8颗手榴弹捆成两捆背在身上作好了准备。毛团长当即命令:“机枪掩护!”机枪班的3挺轻机枪集中火力,同时对准碉堡射击。一时间硝烟弥漫,砖屑横飞,把敌人的火力压了下去。郭参谋利用有利地形,匍匐前进着。忽然一颗飞弹击中了他的右臂,鲜血浸透了军衣。他忍着伤痛,顽强地爬到碉堡门前,把一捆手榴弹放在下边,翻身隐蔽起来。“轰隆”一声,碉堡门被炸得粉碎。趁着浓烟,他又把第二捆手榴弹投进了碉堡里。爆炸声过后,敌人的机枪哑了,碉堡里传出了“别打了!我投降,我投降!”的哀叫声。
郭参谋和战士们冲进碉堡,只见“老白毛”已被炸死,活着的两个保安队士兵高举双手乖乖地跪在地上缴了械。
短短的20多分钟,袭击朱仙镇的战斗就胜利结束了,歼灭了国民党开封县保安队长“老白毛”及其以下两个中队80余人,缴获两挺轻机枪、80多支长短枪和一大批军用物资。这时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解放军的战士们撤离了朱仙镇,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供稿:中共开封市委党史研究室)